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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8年了,这个茶馆貌似才过了28天
一筑一事独家报道,未经允许不得转载
不得不说,重庆“黄桷坪”这个地方有一股怪力。
1987年,重庆黄桷坪装卸运输公司搞了一个食堂加澡堂,后来演变成“交通茶馆”。一晃28年,时间在这里留下的痕迹很重,又很轻。一切很旧,一切又如故。
在黄桷坪还有一个地方很出名——老川美。传说中的82届油画系,一个班出了张晓刚、何多苓、罗中立、周春芽、程丛林、高小华、朱毅勇等一大批国内外举足轻重的画家,是中国当代艺术圈里两个群体成功率最高的班级之一。另一个是央美89届版画系。
事实上那些年,交通茶馆里除了寻常市井的茶客,确实有很多来自川美的艺术家和学生。你很难说,这个茶馆曾以什么姿势影响了中国当代艺术。
同样毕业于川美82届油画系的画家陈安健,则干脆数十年如一日的以交通茶馆为题材,创作了颇为有名《茶馆系列》画作。更为传奇的是,十年前他为了避免茶馆倒闭变身网吧,索性用自己的工资补贴使它得以生存,一直到了今天。十年里一共出资近20万。
一杯茶二块五,十年里茶水费只涨了5角。这个世界上有一批茶客,不会研究茶的品种和喝法,但他们仍然把一杯“便宜的茶水”喝出了一种“傲娇的人生”。
当我从这个毫不起眼的楼梯下的小门钻进去时,还以为穿越了。退出来看,它确实也很像科幻电影里的某个“时空之门”。
用“时间变慢了”可以轻松地解释发生在这里的一切。
因了山城才有的地势,重庆的建筑于外部形成高低错落,而内部空间层次则异常丰富,时而抬高半米,时而下沉两级。空间和场域的能量常常是惊人的。一面墙、一扇窗、一张桌前,一群人用几百年不变的方式完成一次交流——打牌,或下棋。
交通茶馆的东西要好旧有好旧。大概因为曾是单位的食堂,空间里的木构屋梁和砖石墙体都盖上了厚厚一层油污;用的桌子板凳是最老的样式,漆面早已被磨得斑斑驳驳;而茶具也是八十年代的经典款。
旧的不只是物件。常来的茶客与老板娘的关系“旧”到一种什么程度:茶馆的钥匙就放在茶客那,往往早上给茶馆开门的也是茶客。
人的满足感并不会有什么新意,但人们常常需要大量推陈出新的物件和不满现状的翻新,用以维持满足。而在交通茶馆,28年不变的空间格局和物件摆设,一直在稳稳的为这里的人输出着巨大的惬意。
据说从十几年前开始,这里的茶客就已熟悉自己成为画家或摄影师作品中的原型。因此他们面对蜂拥而至的探访者早已司空见惯。
即使你的镜头已经快杵到他头上了,他们也自顾自的聊着天、喝着茶、打着牌。老川美搬到新川美去之前,这种颇具艺术张力的画面更夸张。没灵感了,走,去一趟交通茶馆。那里有天然的画室,现成的模特,活色生香的市井生活。
他们常玩的是四川的“长牌”。
四川长牌又叫川牌,在西南地区十分流行,特别在四川境内更是家喻户晓,不过80后90后会玩的已经很少了。川牌的历史比扑克早得多,据民间传说是三国时期的蜀中丞相诸葛亮发明,至今已有近二千年历史。
茶馆里还有一种特别有意思的角色,叫“看客”。他们只看不玩,看得比玩得还起劲。
如此不起眼,如此与时代格格不入的交通茶馆,存活了28年至今,期间曾多次面临转手、改造、拆迁,但都一一化解,被原封不动的保存下来。
据说不久后这一片真的要被拆除,2016年计划开建黄桷坪大桥。也许交通茶馆能再次化解这一劫难,但更可能会荡然无存。但这个锁住时光脚步的空间,已经算是一种奇迹。
2006年,宁浩导演的那部轰动全国的影片《疯狂的石头》曾在此取景。还记得那个画面吗?郭涛饰演的保卫科长请一群山城棒棒儿在交通茶馆里喝茶,还有一大盆烟酒,让他们又吃又拿,不要再去打宝石的主意……然而他们当真不明就里的拿了。
这也是一种生活,不清不楚,不痛不痒,不慌不忙,不羞不臊。
28年,也许真就成了交通茶馆的生命周期,然而它却用了一种28天的活法。
空间类型:茶馆
空间面积:400平米
空间位置:重庆市九龙坡区黄桷坪正街20号设计时间:1987年
创意设计:重庆人
有茶会馆营造声色气质形——五境共合,被称为成都最有腔调的茶馆。两位创始人有侠女之范。崇德里有个地方,叫“谈茶”
崇德里是颇受关注的民居改造项目,包含谈茶、吃过和驻下三个部分。